您的位置:您现在位置 >第一章 挑战精英文化的大众文化
第二节  大众文化的发展历程

  大众文化的兴起是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九十年代以后当代中国十分引人注目的文化现象。特别是在一些经济发达的地区,大众文化在相当程度上已经成为人们文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主要消费内容,以至于精英文化、传统文化等其他文化形式也不得不按照大众文化传播的运方式来得以发展。那么,大众文化经历了怎样的发展过程?我们如何来评价当代中国的大众文化?大众文化的未来走向和发展前景又会怎样?这就是本节所要探讨的重要内容。

  一、渐进中的大众文化

  1898 年由兴中会革命志士谢缵泰创作的《时局图》。它被认为是中国最早的一幅现代漫画。

                  时局图
     

  1898 年,由兴中会革命志士谢缵泰创作的《 时局图》,是我国最早 一幅以反帝为内容的现代政治漫画。这幅漫画,以极大的夸张变形,背景 一幅中国地图,帝国主义列强被画成一群禽兽怪物;黑熊(沙俄)、雄狮(英国)、兀鹰(美国)、癞蛤蟆(法国)、烈日(日本),有的正在蹂躏中国大片河山,有的伸出魔爪攫取中国领土、有的飞越重洋直扑中国而来……可以看出,列强正在瓜分中国,而腐败无能的清朝官员竟然无动于衷,或是躺着抽鸦片,或是饮酒作乐,或是玩弄着金钱……漫画尖锐地揭示了中国危亡的悲惨局面,何等令人触目惊心!

  谢缵泰当时托友人杨衢云把这幅漫画带到日本、印成彩图,然后交给上海大发洋行发行。接着发生沙俄强租我国旅顺、大连事件,全国群情激愤。 1903 年,蔡元培主编的上海《俄国警闻》(日报)转载了这幅漫画,后来又被许多文献、电影记录片采用,影响相当广。

  《时局图》无论内容、构图、造型、表现手法等方面,都合乎现在漫画的要求,并且开创了我国现代漫画的先河。
              

  《时局图》是通过报纸成批制作发行的通俗美术作品,以各个阶层民众都能理解的、通俗易懂的方式,展现了革命志士对帝国主义的强烈愤慨,以及对祖国命运的深切焦虑。它借助了当时的机械印刷媒介,在社会公众中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由此看来,《时局图》应当是严格意义上的大众文化产品。

  然而,我们今天所要探讨的大众文化发展历程,指的是萌芽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当代中国大众文化,正是中国社会生活向现代化转型的发端,也是中国文化融入世界文化发展格局的开始。

  文革时期是我国经济、文化发展极为窘迫的时期,大多是文革之前的一些红色经典剧目的翻演,比如:《东方红》《洪湖赤卫队》;故事片也是《地道战》、《地雷战》的反复播放。单一的文化样式,也反映了当时社会文化生活的高度政治化色彩。

  当代大众文化的兴起,作为中国世俗化发展过程中的重要方面,具有开放的、变革的意义。正是大众文化,实际地改变着中国当代的意识形态,在建立公共文化空间和文化场域上,在社会生活的民主化进程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在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大陆初次接触到了源自海外、港台的大众文化产品。以邓丽君、罗大佑为代表的流行歌曲;《上海滩》、《射雕英雄传》等电视剧的播放;还有当时琼瑶的早期作品《窗外》等言情小说也风靡一时,或者说风靡至今。这些脱离了政治束缚,以娱乐消遣为主要目的的大众文化,真正的愉悦了大众、贴近了大众,成为名副其实的大众文化。《橄榄树》、《童年》一类的经典老歌现在依然在传唱,所以说,大众文化从一开始就已经展露了鲜活、旺盛的生命力——而今天大众文化的传播带给整个社会生活的已经是一种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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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众文化刚刚兴起之时就引起了激烈的争论。以流行音乐为例,被视为“消极”、“颓废”的代名词,是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相悖的东西。其中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当摇滚乐出现于美国城市时,许多狂热的教徒视其为万恶之源,全美的教会在一些城市举行过多次声势浩大的焚毁摇滚乐磁带的活动,这些文化制品被付之一炬;另有一些人则断定那是共产党人抛出的思想武器,是从内部颠覆美国的一种手段。西方认为摇滚乐是共产主义的阴谋,而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它却又被当作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产物而受到限制。应该说在面对大众文化这一问题的时候,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显得迷茫。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是中国大众文化迅速扩张、繁荣的年代,成为整个社会当中强有力的文化建构力量。这个时期的大众文化,形式的多元发展大于内容本身的意义:电视机已经进入普通百姓家庭,电视台的联播剧集,日益丰富的节目内容,都吸引着大众的眼球;随处可见的广告攻势:海报、灯箱、广告牌;各类消闲性的大小报章与通俗刊物,军事、体育、妇女类等等林林总总;时装、名牌商品、专卖店等等。此时的中国大众文化逐步纳入商品化的行列,从前期策划、投资制作、批量生产、宣传、发行,进入实际消费,它的运营已经不再把艺术价值、精神追求作为最终理想,商品的价值、利益的获得成为重要的目的,而大众则被定位在文化工业产品的消费者。所以,品味九十年代的影视作品,我们不难发现,他们的镜头已经管住了寻常的百姓人家,无论从题材还是趣味上都充分考虑到大众的价值观和欣赏习惯,比如《渴望》、《编辑部的故事》、《顽主》、《二子开店》等等。严肃文化作品所占的市场份额日趋减少,而大众文化作品的销量却异常惊人,上海的《故事会》发行650万份,北京的《啄木鸟》有175万份,太原的《民间文学》发行100万份,多种街头小报,也大多在l00一200万份之间。大众文化的影响力逐步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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